赴山海 政逐梦 | 孙明：比得志而成功的更伟大

尊敬的各位老师，各位嘉宾，亲爱的同学们：

　　大家下午好！今天是祝贺学业有成和预祝事业成功的日子。作为政府管理学院的一名教师，我向全体2024届毕业生致以最热烈的祝贺！我是2020级本科生班主任，也承担着学院MPA教育中心的工作，请允许我表达一点儿“私心”，向这两个班级的同学们致以特别的祝贺！

　　现代社会中，“成功”是最为世俗的梦想，是好生活、好社会的强劲动力。在传统中国，“功”之上，却还有“道”与“德”，比“立功”更为不朽的境界是“立德”。在现代社会，这就是人类政治与社会活动的伦理和价值表现。不知大家有没有发现，北大、政管教给大家的，固然有走向成功的基础，但更多的是现代政治与公共管理的“道”和“德”。毕业之际，我祝大家成功，更希望大家葆有现代政治价值并付诸实践，真正成为一个有“道”有“德”的“北大政管人”。

　　钱穆先生研究历史人物发现：“历史乃是成功者的舞台，失败者只能在历史中作陪衬。但就中国以往历史看，则有时失败不得志的，反而会比得志而成功的更伟大。”北大就有很多这样伟大的先生。陈独秀、李大钊，很难说是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者，却请来“德先生”和“赛先生”，最早在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，并以其卓越的人格彰显了现代政治价值的真谛，进而，深刻地影响了历史进程。这是“人有不为，而后有为”的辩证法，是精神世界对社会限制的超越。如果“成功”是广义的，这才是真正的“成功”，真正的“不朽”。北大、政管，对你的美好前途的祝福，是这个定义的“成功”。

　　你可能会说，世事与人心何其复杂；你可能会论证，个人利益的实现才汇聚成推动社会进步的不竭动力；你可能会埋怨，坚持价值原则，其实很辛苦。我想说的是，复杂中，从来都给操守留有余地；只追求个人利益，真的会成为一个“精致的利己主义者”；坚持信仰，也会让内心更加纯净、轻快而不惶惑。最重要的是：你才刚刚毕业，还没努力过，为什么就如此瞻前顾后呢？为什么不能有一点儿“冲劲儿”呢？你们在新冠疫情中挺过了高考、考研，今天顺利完成了学业，你还怕什么？

　　毕业歌唱罢，你也许将成为一位学者，我希望你不仅为职称、发表、出版、项目而睡不着觉，更为思考人类政治的真问题、真方法、真规范而殚精竭虑；你也许将成为一位公职人员，我希望你不仅为级别、待遇而努力，更为普通百姓的忧乐而忧乐；你也许将成为经济的弄潮儿，我希望你不仅为“挣不完的钱”而拼杀，更成为法治、规则和公益的笃行者。政治学和公共管理学是在理想与现实的张力中一路走过来的，我们也将在张力中，让理想扎根，让现实更美好！

　　如此这般，几年、几十年过去，即使你觉着自己碌碌无为，我也想招呼你这老友回来，借一壶酒，给我讲讲你不阻挡人类历史进步的精彩故事。到那时，你可能会再次提起并嘲笑我这篇说教十足、迂腐不堪的毕业致辞；我会告诉你，这其实也是我写给自己、与大家共勉的话，是我们师生两辈人经过深思熟虑的生活方式选择。借用电影里的一句话：“只要是志同道合,哪怕他满路风霜,总有艳阳高照的一天。”我相信，这样地生活，“比得志而成功的更伟大”。在“揣着明白装糊涂”中，我们将度过自己毫无愧疚、元气淋漓、充实而有光辉的一生！

　　谢谢大家！